左非

让死者有不朽的名,让生者有无尽的爱

【游戏王GX||亮艾】非典型冒险物语·①

●是Duel Links卡组及简介引发的脑洞,大概是个西幻paro
●两个人并没有正式见面,总之先把开头放出来了,咕咕咕x
●叙事诡异,文笔稀烂,作者已经自裁了

1.

   和许多故事一样,这个故事有一个老套的开头。

   很久很久以前,当人类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当异界与人间依旧贯通,当神秘之主尚且垂怜这片土地时,迷雾与荆棘一起肆意生长,神明的箴言与恶魔的呓语一并在耳侧盘绕,光明与黑暗的造物在这里无止境地缠斗着。

   这是无数湮没在那个时代的传说中,属于龙与龙骑士的一个。

   ——至少在那时,还是这样的故事。

1.5

   我一如既往地在六点醒来时,阁楼窄小的窗口并未照进清晨的阳光。打着哈欠走到窗前,不需推开窗户,只消抬眼便看见了充斥天际的灰云,想来今天也会是个雨天。套上外衫,完成洗漱,简单地吃过早饭,我走到门前,将那块木质的长方形牌子翻到写着“OPEN”的那面。

   虽然这么做了,但是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客人来吧,我想着,毕竟已经半个月没有开张了。

   如你所见,我可以算作这家小小的咖啡店的老板,三年前,我从病逝的父亲手上继承了这家店铺,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我并不擅长经营,这间咖啡店到现在还没有面临倒闭的危机或许得归功于我那遗传自母亲的文笔,我的母亲曾是一位颇富才气的作家,虽然我对她只有一些万分模糊的印象,她在我两岁时就去世了,我对她的一切认知都来自于父亲的描述。

   总之,正因为恰巧拥有那么一点写作的才华,我才能有幸成为某本杂志的专栏写手,勉强用每个月的稿酬将这间家族店铺维持下来。

2.

   第一纪的大陆过于任何种族来说都过分危险,没有人可以断言在那些被层叠迷雾掩盖的小径旁是否隐藏着自己的天敌。因此当他们,特别是像人类这样弱小的种族,离开他们的聚居地时,他们都会选择尽可能的武装自己。

   那时的龙骑士还是一位少年,银灰的发如同皎洁月光,碧蓝的瞳恰似深邃海洋,瘦削的身段尚未完全脱去少年的稚嫩,却也带出战士的坚毅。他的养父,也是龙骑士军团的首领,D.D领主,曾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评价道,到了艾德·菲尼克斯成年的那天,怕是这世界上半数的女子都会倾心于他,不,即使没有成年也一样。

   不过此时的艾德,只是如同之前一样,奔波在履行任务的路上。

   他看见灰烬从天空下落,大团的云雾被凛冽的北风撕扯成碎屑,柳絮一般自灰蓝的空中散落在蒙尘的街道上。艾德皱着眉,抬头望向不远处被风沙侵蚀的城门,悬挂在腰侧的短剑与盔甲碰撞出脆响,倒成了这灰蒙景象中唯一清亮的音色。他抬手拉住斗篷的兜帽,避免风暴将沙尘带入眼中。

   他低着头,匆匆走向那座城池。

2.5

   他踏进我飘着浮尘的小店时,我正踩着梯子,试图从高高的壁柜上取下一罐咖啡豆。被推开的门带进一丝含着凉意的秋风,突然传来的锒铛响声惊得我险些失足跌落,所幸及时扶住了壁柜,才堪堪稳住身形。只是手中的那罐咖啡豆径自跌落,在地毯上将罐沿砸开,褐色的豆子散落一地,散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糊香味。

   在难得的客人面前做出这种事,真是太失礼了,我这样想着,小小地抽了抽鼻子,吸进一些咖啡豆的香气,只是可惜了我从墨西哥带回来的咖啡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那个吓人的铜铃拆了,就算会被我那个古板的父亲念叨什么损害店里的风味,我也一定要把那个铜铃……

   “维也纳咖啡。”

   直到客人点单的声音传来,我才收回发散的思绪,然后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僵在梯子上。

   该死,我今天到底还要犯下多少错误。

3.

   “下一位。”书记官的声音传来,艾德拍落肩上的灰尘,路过守在城门两侧的卫兵,走到书记官桌前。

   “身份和目的。”这位书记官看上去正处于中年,明显已经谙于自己的工作,他将蘸水笔插入墨瓶中又提起,打量着那滴悬在笔尖的墨水是否会落下,甚至懒于抬头看来人一眼。

   “龙骑士军团的骑士,阶级是秘银,有通报说灰烬之地出现了巨龙,领主就派我来了。”

   他掀下兜帽,露出礼貌的笑容,银色的碎发即使在暗黄的沙尘中依然有些惹眼。

   “你是龙骑士?”那位发福的书记官终于舍得让视线离开那张半旧的书桌,他打量了艾德一番,视线又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个被艾德放在桌上的小巧纹章,毫无疑问,那是正品,他的语气带上一些疑惑和质疑,“现在的军团会接收这么年轻的龙骑士吗,而且级别还这么高,还是说你是精灵?”

   “我是人类。”简短地回应着,他拿起蘸水笔在泛黄的纸张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将纹章收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再次拉上兜帽,低下头向城中走去。

   在他的身后,肥胖的书记官收回纸张,抬手抖了几下,似乎是希望墨迹尽快干燥,堆在两颊肉中的嘴唇开合着,似乎在小声嘟囔什么。

   大约是一些类似于“龙骑士果然都是奇怪的家伙”,“这样的人都能成为龙骑士,现在的军团也堕落了啊”之类的话吧。

   天空蒙着一层阴郁的灰。

   他走过城郊的农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被施加了简单魔法的作物即使在寒冷中依然保持了苍翠的颜色,成了这满目昏黄中唯一不真实的碧绿。

   艾德望着太阳,视线追逐着西方天空中缓缓移动的圆盘,血红的夕阳挣扎着想将光线和暖意送达到飘舞着灰烬的荒野,却在漫天阴寒中落得徒劳无功。

   模糊的人声隐约从小径的尽头传来,那是市集将要散去的声音。

   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3.5

   他在我有些窘迫地爬下梯子时走到吧台前坐下,将一个手提箱放在脚侧,然后继续安静地等待着我的动作。或许我该感谢这位客人没有对刚才那件事发表评价,假如被我那位挑剔的父亲知道,想必他会大吼着“我就知道不能把店交给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人”,然后将我罚去后厨清洗客人用过的杯子吧,当然,在这之前要先把地毯清理干净。只是我的父亲已经离我而去三年之久,这家由我勉强继承下来的小小店铺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门庭冷落,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咖啡了,他们显然更喜爱那些刺激性的饮料,如果含有酒精就更好了。

   但现在,这位客人的沉默却使我更加害怕。

   老天啊,他看起来真的好严肃,请不要让我再把这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单子搞砸了。

   有些抱歉地露出微笑,将咖啡杯的底部浸入一层薄薄的热水中,我转身在壁橱中寻找那个黑色的陶制砂糖罐。

   那位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即使他吝于露出表情,也难以掩盖清俊的面容,如果不是一直板着脸的话,肯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不过据说现在的某些年轻女性也很喜欢这一款就是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给我一种他已经在这世上生活了很久的错觉,他的眼神有些过于平静,就像——就像我父亲最终放弃与病魔争斗,将要前往天国之时的眼神。

   而那双古井无波的法翠眼瞳现在正注视着我的双手,看着我小心地将制作咖啡的工具拿出。

4

   当艾德来到那个位于城市边缘的小小集市时,人群几乎快要散尽了,只能听见几声稀落的吆喝声。道旁的小贩正将商品收进推车里,放下摊位上的木板和雨棚,进行着一天最后的工作。

   他注意到有一队奴隶正被带领着往城内走去。“真是一群好吃懒作的家伙。”那个骑着一匹黑色瘦马,似乎是奴隶主人的人带着一副嫌恶的表情厉声呵斥着,握在手中的皮鞭时不时下落,重重地抽打在某个人的背上,而那些奴隶只是低着头,毫无情绪地静静行进着,似乎唯有工头偶尔扫来的鞭子才能让他们专注于眼前的世界一会儿,但又很快垂下头,陷入新一轮的沉默之中。

   只是队伍的前端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的是肉体砸在地面上的沉闷响声。

   “死了吗?”“是死了吧。”

这样细碎的议论声从那个如烂泥般瘫落在地上的年轻人身边传来,然后一切又归于沉寂,而被他们议论着的那个人向前无力地伸出手,眼神空洞地望向天空。

   但是,没用的奴隶,就只是死人了吧。

   坐在马上的人向他身上啐了一口唾沫,挥动着鞭子,再次催起队伍前进了。

   人类在年轻时总是带着一丝不必要的正义感,只是过于冷酷的世界向来不惮于使用残忍的手段折灭年轻人的温柔。

   “或许人类将比你面对的巨龙更险恶。”他的好友,暗精灵斋王琢磨曾经这样对他说过,那时的斋王正为他做着临行前最后的占卜,画着繁复花纹的沙盘纠缠定格成为命运之轮,而斋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了这句话,“一路平安。”

   他想,自己可能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了解这位异族的挚友,所以他才无法理解好友占卜词更深处的含义。

   也许是因为,自幼生活在骑士团的他,恰好是没有直面过世界的恶意的那一类人吧,即使父亲的死亡是他心底永远的沉疴,即使复仇已经成为了他揉入骨血的一部分,他还是保留了那些不必要的正义感。

   艾德放慢了脚步,那只队伍已经走远了,似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收工日子,似乎那个刚刚瘫倒在地上,接近于濒死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伴一样。

   于是他穿过被晚风扬起的黄沙走近,将几枚钱币塞到他的手心,然后转身离去。

   “你,要帮忙吗?”

   刚才自己的身后有人在吗?

   他带着惊讶再次回过头去,目光淹进法翠的湖泊。

   那时候的他,还不清楚,他们的相遇,将会成为命运的书页上永远被津津乐道的一个注脚。

4.5

   “先生?”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尽量使自己的口气柔和一些,“能帮我从那边的柜子上拿一罐咖啡豆下来吗?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不太擅长应付高处。”

   我明白这只是借口,但我需要一个理由与他交谈。

   他绝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而我是一个作家,请姑且让我如此自称,我理所应当地喜欢故事。

   他保持了沉默,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我时,他起身走到柜前,目光斜斜上掠寻找咖啡豆,而我盯着他的背影,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丝情绪波动。

   或许是我盯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当他再次开口时,我又有些受到惊吓。

   “哪一种?”

   “啊,什么?”

   “咖啡豆,哪一种?”

   “嗯,外面有褐色标签的那种就行了,麻烦您了,先生。”

   这是被他发现了吗?我有些心虚,方才的举动似乎有些出格了,我是这间咖啡店的店主,而他是我的顾客,而我不该对自己的客人产生如此出格的好奇。我低下头,努力使自己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洗净所需的工具,迅速地擦拭吧台——因为太久没有顾客,店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细细的灰尘。当我将磨子放在吧台上时,一罐咖啡豆被递到我眼前。

   “是这种吗?”他的声音是与表情相称的淡漠。

   我拿起那罐咖啡豆,指尖划过木质的粗糙罐壁,将标签转向自己这方。

   “牙买加蓝山咖啡,是的,谢谢您,先生。”

   打开盖子,抓出一把咖啡放进磨子里,研磨的动作应当尽量缓慢以避免产生摩擦热,这样才能避免咖啡的香味散失,在之后的冲泡中得到更好的口感,这是我父亲在我儿时教给我的知识。

   一时空气中只存在着磨子碾压过咖啡的咯咯声。

   而我酝酿了许久话语,在内心给自己鼓了不下十次劲,才带着些许怯懦的口吻打破了沉默。

   “先生,您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故事?”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天哪,明明他的语调还是那样毫无波动,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是这样的,先生,您也看见了,这里并不像普通的咖啡馆那样热闹,所以如果您愿意和我聊聊的话,我会很高兴的。”我的舌头绝对要打结了,“当,当然,我会给您免单的。”

   “我在等人。”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吗。

   “即使是个俗套,无趣又冗长的故事,也没关系吗?”

   大约是我的错觉吧,在那位先生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脸上似乎浮现起一丝隐约的笑意,但此刻的我,毫无疑问被欣喜填满。

评论(1)

热度(17)